聂荣臻夫妇撤离，3岁女儿留在上海，组织派人来接，女儿不信外人

建党百年之红色特工9：聂荣臻

作者：相忘于江湖

1955年大授衔的开国将帅，可谓藏龙卧虎，满是高人。

一些将帅曾长期战斗在隐蔽战线，从事危险的情报工作。

如开国少将王启明、彭富九、姜钟、范明，开国中将刘少文，开国上将李克农，开国大将陈赓。刘伯承、叶剑英、聂荣臻也曾在武汉、南京、上海从事过地下工作，但聂荣臻是十大元帅唯一在编的"红色特工"，尽管他的"特科"生涯只有几个月。

聂荣臻与妻子张瑞华

一、六年海归，黄埔情缘

聂荣臻，1899年出生于四川江津吴滩场，家里贫穷。

父母竭力让他读书，在外祖父唐远谟私塾读了几年，15岁离家30里到永川高小接受新式教育。聂荣臻非常刻苦，笔筒刻上"破睡"二字，时刻提醒自己。

1917年，聂荣臻考入江津中学。1919年11月，在重庆商会汪云松资助下，聂荣臻与邓希贤等20多人乘船东下离开家乡，从上海乘法国邮轮"司芬克司号"航行35天，1920年1月14日抵达马赛，一边在橡胶厂、钢铁厂做工，一边在学校读书。

在法国期间，聂荣臻结识了陈毅、蔡和森、蔡畅、向警予等人，1923年又在比利时由赵世炎、刘伯坚介绍加入组织。1925年1月31日，聂荣臻被选调到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中国班，任班长，这个班有熊雄、叶挺、李林等26人。

1925年8月，中国班毕业回国，聂荣臻被陈独秀分配到广东。9月中旬，调任黄埔3期政治部少校秘书兼政治教官，协助主任周公、副主任鲁易工作。

1926年4月，聂荣臻任广东区委军事部特派员，协助周公向革命军派遣干部。6月，聂荣臻在广州结识独立团的叶挺，在农运讲习所第一次见到毛委员。

北伐战争后，聂荣臻任职湖北。11月，在武昌分配一部分黄埔4期学员进入北伐军，林彪被分配到革命军第4军25师73团。

青年聂荣臻

二、港岛潜伏，收获爱情

1926年冬天，聂荣臻在一次加入组织的宣誓仪式上认识了张瑞华。

张瑞华是河南信阳人，比聂荣臻小10岁，1926年2月考入黄埔武汉分校女生队。这一期192名女学员走出了不少女中豪杰，如平江县女主席胡筠，抗联英雄赵一曼，陈毅知己胡兰畦，叶剑英夫人曾宪植、危拱之，徐向前夫人黄杰。

第一次见面，聂荣臻对张瑞华印象不错，但仅此而已。

1927年8月1日，第4军党代表聂荣臻与周士第率25师赶到南昌，参加起义。起义失败后，12月5日，聂荣臻来到广州，与张太雷、叶挺、叶剑英等准备起义。

在指挥部，聂荣臻又见到了来往港岛、九龙、广州的机要交通员张瑞华。

起义原定12月12日发起，可是运送手榴弹暴露了。12月10日，张发奎发布戒严令。起义提前到12月11日凌晨，敌众我寡起义失败。危急关头，聂荣臻力劝叶挺撤离，保存了1000多人，后来大部参加了百色起义，一部分参加了湘南暴动。

12月16日，聂荣臻转移到港岛，收容安置起义人员。随着与张瑞华的接触，28岁的聂荣臻怦然心动。终于找到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，大胆向18岁的张瑞华表白。这一试探性的"火力侦察"，让张瑞华一下羞红了脸，有点手足无措。

两天以后，聂荣臻终于等来了张瑞华肯定的答复，喜出望外。

聂荣臻

三、夫唱妇随，每月25元过日子

1928年4月，组织批准了聂荣臻和张瑞华的结婚申请。

雨后初晴的一天，张瑞华提着装有自己所有家当的小箱子离开住处，搬到聂荣臻在港岛皇后道的秘密住所。从此，两个人相濡以沫64年，直到终老。

港岛生活水平不低，聂荣臻身份是"记者"，去各地送文件的张瑞华则是"阔太太"。聂荣臻每月经费15元，张瑞华7元，每人每月交通费3元，共25元，在港岛显得捉襟见肘。

港岛天气较热，聂荣臻只有一件绉纱短袖白衬衣、一套西服，张瑞华只有两件旗袍，这些体面服装只能出门时才穿，在家里聂荣臻只有一件背心。

一天风雨大作，聂荣臻临时和一位战友在家里见面，可只有一间屋。

聂荣臻只好让张瑞华钻进被子裹起来，自己在旁边的饭桌上小声谈工作。半个小时后，客人一走，聂荣臻才把妻子叫出来，可把被子里的张瑞华憋坏了。

1929年7月，邓公去广西百色途经港岛，聂荣臻把他拽到家里，让张瑞华花了两人半个月的伙食费，做了一桌子饭菜。邓公一走，两人就勒紧裤带过日子。

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

四、早出晚归的"夜猫子"

在港岛，聂荣臻多次遭遇险情：

一次到秘密点开会，聂荣臻路上耽搁一会，上楼时遇到一群脸熟的人往下走。他意识到开会的都被特务控制了，马上镇静下来继续上楼，擦肩而过的特务没有怀疑，躲过一劫。最危险的一次，直接被特务在电车上认了出来，只好跳车狂奔。

长期地下工作，聂荣臻养成了审慎的习惯，因为粗心大意只会白白牺牲。

1930年春节刚过，周公命聂荣臻去天津顺直省委。

几天后，张瑞华提着提箱随丈夫一路颠簸到天津。没几天，顺直省委书记贺昌通知聂荣臻回上海。怀孕的张瑞华妊娠反应厉害，聂荣臻只好自己先回去。

原来，为加强"特科"工作，防止顾顺章腐化，紧急把聂荣臻分配到"特科"协助工作。半个月后，张瑞华也到上海与丈夫汇合。

从此，聂荣臻像夜猫子一样凌晨5点出门，叮嘱妻子："如果黎明我还回不来，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。"张瑞华白天传送情报，回家等待丈夫"李松涛"回来。

三个多月，聂荣臻总是晚上12点甚至两三点才回来，一走进胡同，妻子就听到熟悉的皮鞋声，张瑞华神经高度紧张，落下了一生都无法彻底治愈的毛病。

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

五、骨肉分离14年

1930年8月，张瑞华在美国人开办的慈善医院剖腹产，生下了女儿聂力，聂荣臻第三天才赶了过来，两手空空，看看襁褓里的女儿，说了几句话又匆匆走了。

1930年9月，聂荣臻结束"特科"工作，转到总部任参谋长，身份变了，地下工作没变，形势还越发严峻。1931年4月，顾顺章在汉口叛变，聂荣臻协助周公转移机关。

12月，聂荣臻离开上海，在兵荒马乱的年代，每一次分手就可能永别。

1934年，张瑞华和小聂力被叛徒告密，与杨庆桂及子女一起被捕。一个月后，因查无实据释放。敏锐的张瑞华识破敌人"放长线钓大鱼"的诡计，两家人按兵不动。等监视的特务放松警惕，才在雷雨之夜逃出虎口。

1935年9月，上海组织又一次遭到破坏，张瑞华调离上海，艰难跋涉近10个月，转道天津、西安，1936年7月到达陕北见到了聂荣臻。

为了安全，3岁的小聂力留在上海，由毛齐华的母亲照顾。老奶奶爱护聂力，怕被狗咬，讨饭从不让她去。老人去世后，小聂力就帮人带孩子、插秧养活自己。

聂帅与女儿聂力

1938年，周公委托两人到嘉定乡下找聂力，可是小聂力不相信外人，怕被卖到上海，一定要爸爸妈妈来接。1946年4月，毛齐华接聂力到淮阴，让她拿着画报上父亲的照片。4月16日在张家口，聂力对着画报见到了父亲，一家人终于团聚。

聂荣臻与主席一生相知，主席评价"聂荣臻是个厚道人"，而聂荣臻作为最后一位逝世的开国元帅，晚年常说的就是："在我心中，主席永远是第一位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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